浅析孔子学院作为服务国际战略基础设施的得与失

学生 张宾

一、 孔子学院基本情况

孔子学院是中外合作建立的非营利性教育机构，致力于适应世界各国（地区）人民对汉语学习的需要，增进世界各国（地区）人民对中国语言文化的了解，加强中国与世界各国教育文化交流合作，发展中国与外国的友好关系，促进世界多元文化发展，构建和谐世界。截止2019年12月，中国已在162个国家（地区）建立550所孔子学院和1172个中小学孔子课堂。孔子学院自创办以来，累计为数千万各国学员学习中文、了解中国文化提供服务，在推动国际中文教育发展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成为世界认识中国的一个重要平台，客观上也是中国国际战略基础设施建设的重要载体。

我国为此也投入了巨大的人力与财力。仅2016年，孔子学院外派院长、教师与志愿者高达14442人，孔子学院年度经费达314116000美元，其中直接用于孔院与课堂运营为242850000美元。虽然我国做出了较大的投入，但是国外并不买账。美国国务院2017年5月17日发布公告，宣布持有J-1签证的孔子学院中国教师必须于6月30日前离境，且美方称不会为他们续签签证。2019年，美国参议院调查小组发布报告称，中国的孔子学院在不受美国政府的监督下，大肆扩张中国的影响力，美参议院必须要想办法阻止这一情况发生。

二、 当代中国国际战略的演变

所谓国际战略，是指一国对较长．一个时期整个国际格局、本国国际地位、国家利益和目标，以及相应的外交、军事、经济、文化政策等方面总的认识和谋划。国际战略的制定，受制于该国的性质和一定时期的国内形势，同时也必须适应当时的国际形势和世界格局的发展趋势。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和周恩来结合新中国的外交实践，提出了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毛泽东一贯认为，国家无论大小，都各有长处，应该一律平等。这一原则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赞同。

以邓小平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的国际战略与国内改革相统一，整体体现出内向性的特征。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继承了邓小平理论思想，国内战略与国际战略总体协调。以胡锦涛为核心的党中央则在三代领导集体积淀的高度上，结合时代特征和国内外实际，提出了统领国家宏观战略的科学发展观与和谐理念，并在此战略的基础上，强调中国和平发展，提出在国内构建和谐社会、在国际上构建和谐世界的战略构想。

三、 实现国际战略的基础设施

孔子学院酝酿和设立的时间，基本上是十六大和十七大时期。彼时，国内外发展战略的关键词是“和谐”，国内最需要和谐的国际发展环境以及良好的国际舆论。因应于此，孔子学院作为“汉语软实力”和“中华文化传播者”的先行者，应运而生，走了出去。

此外，除了传统的国际战略基础设施，孔子学院成为了介于外交体系与纯民间外交的“中间地带”，客观上成为了实现我国国际战略的工作抓手和前沿阵地。

四、 孔子学院存在的问题

1. 定位不利于海外生存发展

孔子学院的任务一是传播汉语，二是传播中国文化。这是孔院迄今为止的基本定位。传播汉语尚可以被国际社会接受，但是传播中国文化具有“文化输出”的色彩；换位思考，如果某个机构宣称自己在中国“传播美国文化”，我们什么感觉？加之，在印度尼西亚这类东南亚穆斯林国家，孔子文化被视为儒家文化的符号，对本国文化具有“文化侵略”。

2. 机制不利于传播中国形象

从办学模式来看，绝大多数孔子学院都是中国有影响的高校与所在国的有影响或较有影响的高校合作的机构，但迄今为止，这些孔子学院不但大多未能融入所在国的高等学历教育体系之中，基本上属于“兴趣班”的性质，并且大多也未能对所在高校的学科建设发挥应有的作用。从师资来源来看，孔子学院中方院长的主体是教学型的副教授，孔子学院的专职教师以讲师及以下的教师为主，志愿者主体则是在校的硕士生。

笔者作为北京市大兴区侨联副主席（兼职），从2019年开始承接中国侨联主办的“亲情中华夏令营”。2019年在北京市大兴区承接112名北美、拉美、西欧的华裔青少年举办夏令营；2020年，由于疫情，“亲情中华”搬到网上，我们承接了来自美国5所华文学校的245名华裔青少年；2021年，承接了来自西欧5个国家8所华文学校的350名华裔青少年；2022年6月，承接了来自北美6所华文学校的346名华裔青少年。在举办夏令营的过程中，我们发现孔子学院的教师和学生在学习意愿以及学习积极性方面，与当地华文学校有明显的差距。

五、 解决孔子学院发展问题的意见建议

一是重新找准定位。孔子学院应该回归汉语教学的本质，弱化甚至剔除“文化传播”的任务。在中美竞争已经上升到意识形态领域的情况下，美国怎么会认同孔子学院在本国“传播中国文化”；中国也绝对不会允许美国类似机构在国内“传播美国文化”。

二是回归适当身份。孔子学院隶属于中国国家对外汉语教学领导小组办公室下属的中国国际中文教育基金会，其“国家队”身份不利于其在海外发展，难以取得所在国的信任。建议转换为NGO身份，剔除政府背景。毕竟，中国还没富裕到满世界去推广汉语，世界也没准备好广泛学习中文。

三是契合国内战略。全球第一所孔子学院创办于2004年11月的韩国，到2006年即已建成122所；截至2016年底，发展至513所孔子学院和1073个孔子子课堂，分布于140个国家。但是，中国在发达国家的形象自2016 年开始逐年走低，而在发展中国家的形象整体稳步上升，失语挨骂成为当今中国外交面临的一大难题（赵可金，2020）。应该把海外凝聚人心的工作更多的放在国务院侨办和中国侨联，充分发挥5000万海外华人华侨在当地的作用。

参考文献：

1. 《新中国国际战略的历史演进与基本经验》，赵可金

2. 《当代中国国际战略的演变及发展规律》，栾琮聪

3. 《全球化视角下中国国际战略演变与发展》，赵凡淞

4.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国际战略的演变及启示》，袁武振，高喜平

5. 《新中国国际战略的历史演进与基本经验》，门洪华

6. 《十八大以来中国国际战略布局的展开》，门洪华

7. 《和平发展,互利共赢,构建和谐世界——十七大提出的21世纪中国国际发展战略》，陈松川

文章有两个优点：一是以孔子学院为例分析中国国际发展战略，有说服力。二是作者能够正视孔子学院的问题，并提出自己的建议。希望今后能继续更全面地研究中国国际战略。文章体例基本符合研究论文的要求。

得分 5

辅导员 侯若石

2022年9月19日